斤斤不计较

唯吾未至。

收到最美的毕业礼物!!

阿废废:


“姑娘,吃茶么。”


凤眼狭长往下望去,楼底车马喧嚣,行人摊贩或动与静,都如寻常。

蔻丹勾了勾缩入袖口,抵着里头工整的线纹掐掐指尖。下睑的殷红晕到了眉角,朱色永远是勾人的,哪怕是这样的非常。

她上了眉梢的风流不再卞,寻着眼角去乖顺,淌了煖意的眸光沉沉落在那朵娇嫩的蜀葵花。


“吃的。自然是要的。”


金箔似流苏亦或珠帘微晃,她盈盈回了头。凤梢的张扬提起了这抹浅薄的笑,沾满了唇脂的两瓣倒不同音色清冷,丰盈且艳丽——不知谁人说她并非薄情。


“就毛尖罢。”

“诶——送碟吃食来。”


不曾抬起的上睑颤颤巍巍叠了进去,睑缘前唇刷了墨色的睫带着顽意上翘些许,瞳仁这般瞧去,竟是比常人要稍小些。所以这辛辣味便不留神窜出几分,又化在她眼波。


台上唱曲儿吚吚哑哑半晌了,这会儿醒木一击才将人注意拽了去。离得不算远,抬首便能瞧见那戏子瞪着眼唱段。妃色的水衫衬得面色更嫩了许,两步圆场抖开了袖袍,手心折扇啪嗒一合,纤细而绵长的细嗓子同绉缎一般便摊匀了开来。

她不是山阴人,这曲子听得依旧是迷迷糊糊。好在伙计即刻呈了茶同那小点——是没见过的小食。只小小指甲盖大的团子,奶白色半透里头嵌着一点朱红,手工搓得不甚细致,有大有小还些许个形状有异,堪堪一碟见着就是给小人女子吃的。

倒是有些可爱。她拂了袖张指却不料惹那赤色扣了瓷碟,脆脆敲出一声响。一瞬慌忽又滞了片刻才荡回神,展了展指尖用指腹捻起一颗圆豆。

糯的很,还不粘牙。一口清茶饮下一双糕,竟是看到这盘小豆般的甜食底下压着一张半皱的纸。

她没急着抽出来。葇荑捏起案上的团扇瞧了瞧,妃线勾勒的形是月宫白兔。前爪还揪着婵娟,后爪稳稳仆在云上,昂首竖着耳盯住脑袋上簇簇木犀花,花开得好,这兔儿的眼仁便水润润的。


这下就是傻子也能猜出来是谁的把戏了。


她低笑一声用扇掩住樱唇,动动小指拉出了那条小字。或许是人裁地小心的紧,这张白纸工整地出乎意料,撕开的毛边也不如寻常不修边幅。

笔墨香味儿已淡去了,也不知是废了几多张纸,看这横竖笔画也能料到是花了些许功夫才比划出来的——平日里可没这么入的了眼。想着又噙了笑意,抚抚渗在背面的水墨。


这人说,踏破罗袜那长途共挽着拳拳盛意和浮岚暖翠。

这人说,哪一落雨的夜里在雾后藏着青山和星辰。

这人说,该要去追一追前程。


半阴的天终是落了雨,吆喝声和人群皆在远去。她支起身探过去示意,也不知那人看到了没有,却听这声段同雨丝垂地愈发悠宛。


她们都是浇不灭的星火。


避雨的行人三三两两进了,她复落座饮一口茶水。抬指再拈起微湿的薄纸,潇潇斜飘晕开墨渍不动声色沾了白玉腹一点颜色,她摩挲几番。




“愿你我余生,自游且开阔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赠 @峙而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|纸短情长|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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